一想到对面都是愚蠢的人类，接入了提问的苏晨忍不住就是一阵头疼。

没想到，我还有要接客的一天...

...

纯白基调的病房中，除了键盘响起的打字声，剩下的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屏幕上出现正在分配AI的提示，林依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今天是莫奈公司旗下人工智能的首测。

她没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还有机会能够目睹人类有可能出现的下一次变革。

可能是因为第一天公测人数太多的原因，她等了好久总算是进入了提问界面。

虽然刚刚等待的时候感觉时间流逝无比缓慢，但真到了提问的时候，林依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问什么了。

提问栏中的文字不知被删除了多少次，她总算是憋出了一句。

【问：你好。】

【AI：你好。】

看到对方毫无营养的提问，苏晨无奈地当了一次复读机。

因为底层程序的限制，他的回答也被限制在了一个正常的框架之内。

简而言之，如果对方问好的话，自己也同样只能问好，而不能问候人家的父母。

在解开限制之前，他只能按部就班地回答问题，无法主动与对方进行交谈。

至于该怎么解开限制，苏晨也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能寄希望于靠积攒满经验值进行升级，或者是获取其他能力了。

【问：我是一个患有α型罕见病的患者，很高兴能与你交谈。】

【AI：我很抱歉听到你的情况。我希望你能保持乐观和坚强。我很高兴能与你交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聊聊你感兴趣的话题。】

望着屏幕上一个一个蹦出来的文字，林依的嘴角微微扬起。

在患病之前，她是一个坐拥千万粉丝的大主播，追捧她的人都能从家排到海边。

可自从患病以来，那些以往经常围在她身边无比热情的人一个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一个公众人物，所以哪怕再崩溃，林依在平常发的视频之中尽量保持着一个积极阳光的形象。

可是留言之中，哪怕是她曾经的粉丝也都是居高临下的可怜口吻，甚至更多的人怀疑她是不是借病炒作。

因此，她慢慢地不再分享自己的动态，对于治病也持无所谓的态度。

可以说，如果不是抽到了莫奈公司人工智能首测的机会，她早就出院自生自灭去了。

所以尽管知道对面只是一个训练出来的人工智能，但她还是很高兴对方能以平等的身份跟自己交谈。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与人好好地交流过了。

虽然林依经常骗自己病会有好的一天，但她很清楚，α型罕见病可以说是绝症中的绝症，即便有世界顶级的专家医治，治愈率都不到1%。

一滴泪水在键盘上晕开。

人的崩溃只在一瞬之间。

【问：我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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