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众被顾云霄打，又被姜老医生训斥，太丢人了。

他气呼呼地转着轮椅离开，顾南晴赶紧追上去。

姜老医生难过地哀叹一声，看向了墓碑前的严亚文。

严亚文站在沈玲芳的墓碑前，仍然胡子拉茬，双唇干裂的冒血，头发乱糟糟的像杂草。

只是换了一身黑衣服。

若不是要参加沈玲芳的葬礼，他甚至不出门。

墓碑上，贴着沈玲芳的照片。

她在淡淡的微笑，唇角边梨涡荡漾。

“亚文，我们走吧，让怡霖好好安息！”

姜书兰抹去脸上的泪。

严城民叹了口气，正要劝严亚文，余光瞥见顾云霄走过来。

他还没开口跟顾云霄打招呼，顾云霄就一把推开了他，掰过严亚文的身子，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严亚文被踹翻在地，嘴角破了，肚子也疼的厉害。

但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表情麻木。

“严亚文，你把她弄丢了，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你把她还给我，把我老婆还给我!”

顾云霄冲着严亚文嘶声地吼，双眸血红。

他紧握拳头，还想再打严亚文的时候，被姜书兰给拦住了：“南萧，你就是打死亚文，怡霖也不会回来了！”

“接受这个事实吧！”

她在劝顾云霄，也在劝严亚文。

“不……”

顾云霄痛苦地跪了下来，压抑地低声抽泣。

他无法接受沈玲芳离开的事实。

姜书兰和严城民将严亚文扶了起来，就像扶起一个提线木偶。

姜书兰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一个人可以难过到，没有情绪，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像提线木偶一样了无生气。

严亚文就是这个状态，心痛到极致的表现。

沈玲芳走了，但生活还要继续。

严亚文照旧每天上班、下班。

只是，再也没有人见他笑过，他的话也极少。

他每天下班都去沈玲芳的墓碑前，一直待到夕阳西下，天色渐黑。

周心彤以为，沈玲芳死了，顾云霄就会马上和她结婚。

但，顾云霄还是以各种借口推脱，就是不和她结婚。

周心彤也不急，等到日子一到，就拿着东西去找顾云霄。

这回，不怕他不答应。

周心彤来到东湖世纪，摁响了门铃。

别墅的门是指纹锁，只有顾云霄和张妈可以打开。

当然，还有沈玲芳，但她已经死了。

张妈从可视门铃里看到周心彤，不敢马上开门，而是去楼上告诉顾云霄。

那次因为让周心彤进来，被他给骂了一顿。

自从沈玲芳死后，顾云霄的脾气变了，似乎干什么事都变的迟钝。

张妈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没动静，继续敲。

房门终于打开，一股浓烈的烟味冲出来，呛的张妈连连咳嗽。

顾云霄顶着一头乱发，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他身若无骨地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拿着酒杯，嘴里叼着烟头，眼神迷蒙，懒懒地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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