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如何措词，萧妧也不急，抬起头看着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过了半晌，黎阳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萧妧，你在你们那……认不认识一个人？他是我的发小，他叫方漪。”

萧妧在跟着黎阳实习时，没少见过大总裁方漪，她说：“认识啊，你和我说过很多你们年少的事情。这也是我一开始想借他身份接近你的原因，至少你一开始不会生疑……”

想到自己被黎阳当场拉黑，萧妧略感尴尬，“谁知道你俩当时刚好凑一块呢……”

黎阳：“那他……未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妧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方总剑桥计算机专业博士学位，回国创建了国内最大的人工智能公司，是个很厉害的人。”

黎阳：“那你能形容一下他吗？”

萧妧：“霸道总裁，怼天怼地，一年四季都是西装，发型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那种强势建设祖国精英气质……你问这些做什么？”

黎阳：“我好像……看到他了。”

萧妧一时没明白黎阳的意思，看到？看到谁？

黎阳把梦境里的场景仔细跟萧妧转述了一遍，不仅有对成年版萧妧的描述，还包括医生的诊断分析。

萧妧的手心冒出了黏腻的汗，直到黎阳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紧张屏住了呼吸。黎阳所说的那个所谓梦境，是萧妧熟悉的世界，黎教授、方总、程博士……一个个记忆里鲜活的人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得知黎阳在想尽办法唤醒自己，萧妧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我没死！我还没死！我男神在救我！！他！！他喜欢我是真的！！萧妧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片又一片绚烂的烟花，炸得她晕晕乎乎，几乎要魂魄出窍。

黎阳又连着“喂喂喂”了好几声，萧妧才回神，残留的喜悦还没有消散，振奋的精气神透过信号一并传输到黎阳的耳朵，一连串问了黎阳好几个人问题，半点看不出上午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儿。

就这样你问我答几个来回，萧妧陷入了沉默。

黎阳等了一会，不见回音，只好开口问：“那你现在预备怎么办？”

萧妧：“等他。”

黎阳：“可是如果你醒了，我是说另一个你醒了，那现在的你呢，是不是也会变成植物人状态？或者说，你现在在这个身体上醒来，那原本12岁的那个你呢？”

萧妧：“我不知道，或许现在在我原本身体里维持生命体征的就是她。反正不管情况有多糟糕，我相信黎阳，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一定！”

虽然不是自己，但是被萧妧这样全心信任着，黎阳还是感到一点震动：“你就这样相信他？”

“对，”萧妧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可以永远相信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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