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小嘴一瘪，柳鸢儿的眼中隐隐有几分泪光，带着几分哭腔：“姐姐心悦六皇子，我不过是想成人之美。在爹爹面前不想承认也就罢了，何苦将脏水泼在鸢儿身上？”

柳清珏抬眼，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你也知道是脏水！缘何到我身上就说是为了我好？况且你不认得那玉佩？又怎么知道这块玉佩是六皇子的。”

“我……”柳鸢儿暗暗咬牙，委委屈屈地看了柳战乾一眼，见他脸上似有审视之色，才道，“姐姐说单独见六皇子不好，让我陪着见过面的。鸢儿还小，姐姐让去就跟去了。姐姐莫非是忘了不成？”

“妹妹说的哪儿话，上次是你央着我带你去庆德郡主的宴会。况且一众京中贵女都在，怎就成了我带着你私底下见六皇子了？妹妹难道是糊涂了不成？我倒是奇怪，不过一面之缘，妹妹就将六皇子的玉佩记在心里了？”

要是换了从前的柳清钰，怕是糊里糊涂就被柳鸢儿的一张翘嘴绕了进去。只是，她可不是从前的柳清钰了。

柳清钰捂嘴一笑，“郡主的宴会上，我顾着和其他贵女聊天，也没仔细瞧过六皇子，倒是妹妹眼尖，竟然瞧出六皇子身上玉佩的花样，委实厉害。”

上一世她被柳鸢儿撺掇着，一腔心意白给了白子洲，糊里糊涂就认下了这块玉佩。这一认，就把自己认进了火坑里。

思及此，她眸光一厉。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同一个蠢了！

“你！”柳鸢儿被她噎住，用手帕半遮脸面，掩盖住脸上的扭曲，泫然欲泣。

“行了。”柳战乾听了柳清钰一番话，倒明白了七八分，只觉得是女儿家之间的小打小闹，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见柳清钰脸上神色凛然，无半分心虚，脸色反而好看了些许，语气缓和下来，“那这玉佩……”

“女儿清者自清，不惧这流言蜚语！”柳清珏意有所指地瞥了柳鸢儿一眼，蹲身拾起玉佩，却见上头有了一条裂缝，挑了挑眉，道，“父亲若是不信……”

她掂了掂手里的玉佩，勾起娇艳欲滴的朱唇。

若是上一世，她自然是不舍得的，不过如今么……

柳清珏反手，将玉佩重重地往地上砸下，碎片溅了一地，呵呵一笑，“哪有女儿家这般糟蹋情郎的贴身玉佩？”

柳鸢儿脸色一变，下意识朝前迈了一小步。

她挑了挑眉，又将视线放到柳鸢儿身上：“倒是妹妹，赶着往前头看，这是心疼了？”

柳鸢儿面色猛地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着痕迹后退了一步，垂头避开柳战乾探究的目光，轻声道：“姐姐说笑了。”

柳战乾收回目光，又转头打量了柳清珏一会儿，言语试探着：“你幼时丧母，我们父女相依为命。若是有心上人，当与为父说才是。”

柳战乾在朝中保持中立，明面上从来都没有偏帮其中一派，其实不过是伺机而动，看准机会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