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郝栋才扛着麻袋,从楼上下来,把我装进了一辆软蓬吉普212里,这车虽然烧油巨多,跑个几百公里总得坏在路上一次,但却是当年的豪车,偏远地方一个县都不一定能找出辆212来。
郝栋才能借来一辆212,已经很不简单了。
这是我后来知道的,当时已经不省人事了,如果还有知觉的话,212那轰隆的发动机声能把我吵死。
最后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几乎没有光,我却隐约能看清周围的环境,此时的我对光极度敏感。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响声,我用力踩土的时候,土壤颗粒之间互相摩擦的沙沙声,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站起来走动的时候,我能听到耳边空气流动的声音,呜呜作响,连头发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我都听得见。
我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圆形的洞穴里,这个洞穴直径有几十米,上面有个穹顶,高有四五米的样子。
圆形洞穴正前方有个洞口,洞口里面透出微光来,但在我看来那是强光,走近的时候耀的眼睛睁不开,其实洞口的光亮比藏在薄云里的月亮还暗淡,但我这时见不得光。
洞的正后方,有一扇木门,木门里面是一间厕所。
其余空无一物。
我不敢触摸墙壁,墙壁虽然十分光滑,但只要有一个土颗粒掉在地上,我就感觉像一颗炮弹炸在地上一样。
我怕光怕声音怕轻微的空气流动,如果洞里飞进一只苍蝇来,就像是进来了一架轰鸣的喷气式飞机。
身体各方面敏感到了极致。
我仔细想了想,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拜那碗麦乳精所赐,因为在吃早饭之前,我一切正常,早饭中的油条,郝栋才也一起吃了,但他没喝麦乳精,一定是他在麦乳精里掺了东西。
正当我理出头绪的时候,只听见洞口内发出地动山摇的声音,我感觉大地在颤抖,担心土洞会塌掉。
结果只是进来一个人,正是郝栋才。
我充满敌意的问道:郝栋才,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己声音一出口,震得我耳朵疼。
郝栋才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阴阳怪气的微笑,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这是要传你套手艺,当初你都答应了的。
“传手艺有给人下药的吗?”我不能说出所知道的一切,怕对我不利,但下药这事可以说,毕竟是今天早上我和他当面锣对面鼓发生的事情。
郝栋才竖起个大拇指说:行啊,小子,我没看错人,够机灵的,给你下药你都看出来了?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咱们这一行江湖上叫小绺门,咱们自己称呼自己叫老荣,外界还给起了个雅号,叫二指轩掌柜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小偷,小绺和老荣在昨天酒桌上也听说过,但这二指轩掌柜的,我实在不知其意,就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二指轩掌柜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