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乱打听。”陈莉莉的脸没有什么血色，黑眼圈也极重。

“学姐，那你认识她吗？”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突然，陈莉莉呼吸急促，挣扎着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苍白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步都是巨大的折磨。

她伸手想拿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孙清妍已经先一步拿到一个浅蓝色的药片，迅速递给她。

吞下药物的陈莉莉，逐渐恢复平静。

“不好意思啊，沈静，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最近没有休息好，总是突然发病。”

原本没有血色的脸现在更苍白了，话题突然被打断，我也不好再继续，只好暂时作罢。

3

因为他们三个都是艺术系的，我是外语系的，上课时间经常错开，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独自在宿舍。

我站在陈莉莉的书桌前，打量着她的书桌，想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和佳佳相关的东西。

陈莉莉的书桌很凌乱。

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包包、首饰、乐谱都堆在桌上，应该是她平时随手拿，随手放，大提琴也是光秃秃地靠在她的书桌边上，连盒子都没有装。

只有她上次吃的浅蓝色的药丸，装在了好几个分装的小盒子里，整齐地摆放在一个单独的透明盒子里，毕竟那是她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

盒子旁边还有一个玻璃瓶，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孙清妍回来了。她眼眶红红的，本来就瘦小的脸蛋，这会儿看起来更加可怜了，看她情绪不太好，我没有多问，回到了自己的书桌边。

正在思考怎么开口的时候。

她的手机响了。

“妈，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她带着哭腔。

“孙清妍，你不知道你读书花了多少钱是吗？别人学音乐的，就是去卖唱，读大学都能挣好几万回来，你倒好，天天自己在大城市有吃有喝享清福，把我们都丢老家忘了我们是吧！我跟你说，你必须得往家里打钱，不然，你等着我去学校找你吧！”

啪——电话挂断了，孙清妍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递给她一张纸巾。心里开始有点同情她。

“刚刚打电话的，是我继母，我妈生病去世了，学艺术是我妈从小培养的，她去世后，我的学费都是姥姥姥爷靠退休金给的，现在姥姥姥爷去世了，她不负担我的学费，还要我每个月往家里打钱，我真的没有钱。”

平复了情绪后，孙清妍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女生还挺坚强的。

后来，我跟孙清妍慢慢熟络起来。佳佳的事情也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我还是在一直留意着陈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