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我叫你什么？”

“月夜送我一个名字，他唤我白马。”

“白马？是他给你起的？你喜欢他？”

白马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们快走吧，这里天寒地冻，不会饿死，也会冻死。”

“我不怕冷，我在青龙的肚子里呆的时间太长，对外面的一切都有了抵御的能力。就连这强烈的雪光我也不怕，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那条困了我三百年的青龙呢？”

“原来如此，原以为你我都会命丧于此呢，看来又是我一个人了。也好，如果你出去了，就把我腰中的这壶酒带给他吧，他会明白的。”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们一起出去。这雪地里的雪莲是可以生吃的，可以用这个充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是怎么会在青龙腹中，可是基本的人情世故我是懂的。你不会死在这里，我们都会出去的。他还在等你呢。”

“好，我们一起出去。”

茫茫的雪山似乎看不到尽头，到处都是银妆玉沏的世界。不过也并非到处都是积雪，也有些低矮的灌木从，上面结着红色的小果子。如果运气好的话，还会看到大片的雪莲。雪莲在雪山上就像在陆地里看到几棵树一样，并无稀奇。

饥寒交迫，再加上与青龙一战，白马元气大伤，尽管枯叶扶着她行走，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也支撑在白马身上，可是她还是好累，双腿不听使唤地打颤。

“我走不动了，你放下我吧，我会拖累你的。”

“不放！我是你救的，我是不会把你放在这里不管的！我虽然呆在青龙的肚子里三百年了，可是我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我来背你，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如果你是想着报恩，你不必如此，我无心救你，只是巧合而已。况且这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你要背我翻过多少座雪山呢？”白马轻轻地推开了枯叶，坐在雪地里。埋头曲膝，想是在取暖，又像是思考。

“背到我死，也要把你送到他的身边！不管你的初衷如何，你救了我是事实，这人情是要还的。你莫要置我于不义！今天就算这里的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不会不管的。我做的只是我的事，这于你何干？”

“言至于此，那我也无话可说，随便你吧。我累了，不想走了。”

“好，那你就在这休息下，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着他扶着白马坐下，让她靠在灌木从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长衫，转身而去。

白马虽然看不到，可是她感觉的到，这个与她素未蒙面的活了三百年，亦或是更长时间的特殊存在是真心的，真心的想救她出去。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徘徊，她其实什么都知道，谁是谁的棋子，谁又是谁的靶子？

在这片大陆上，她打破了女子不可为官的传统，是女性的骄傲。也有人说这于祖制不合，可是在现实面前还是乖乖的闭了嘴。她斩白虎，灭朱雀，诛玄武，立下赫赫战功，自此战袍加身，成就一代女将的传奇。可是谁人知晓，这繁华风光的背后隐藏了多少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