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真厉害。”席如月眼睛在冒星星。席烨望也惊奇的望着她。

倒是陈氏眼中满是探究，“你会医术？”

乔灿早想好了说辞，“会几个偏方，跟我舅舅学的。”

陈氏想起来，乔灿亲外祖据说是个江湖郎中，舅舅子承父业，手里有些偏方也很正常。

江湖郎中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无法给乔灿撑腰。否则夏知薇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陈氏眼前一亮，很快又暗了下去。要是能救儿，乔灿早就救了，还用跳河？

夜色弥漫，陈氏收了钱，打发席如月姐弟去睡觉，自己坐到席烨的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对着昏睡的人发呆。

乔灿走上前去，借着清冷的月光打量着床上的人。在乔灿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席烨。

两村虽然离得近，但席烨足不出户。乔灿也整天埋头干活。成亲这几天，小姑娘忙着跳河了。

眉如远山、挺鼻薄唇，清瘦俊美。便是昏睡着，也不影响他身上萧萧肃肃的疏朗气质。

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好看的有点过分，乔灿看他两眼，又忍不住去瞧瞧陈氏。

和陈氏眉目间却有三分像，看来是亲生的。

陈氏沉了脸，乔灿以为她又要骂人，早晨她是见识过对方战斗力的，夏知薇都要略逊一筹。陈氏的彪悍泼辣，整个南桥村都是出了名的。

然而陈氏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像是微风拂过水面，不留痕迹。

“你不想留下，我不勉强你。但这几天，你必须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儿，等儿他——我放你离开。”

乔灿惊诧的望着她，“夏知薇不会退回聘礼的。”

“我知道。”陈氏道，声音又狠厉起来，“可你若不尽心，或再气着儿，这辈子就是死也得死在席家！”

新婚当晚，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相公，想着日后黑暗无望的生活，原主哭着吵着要退婚。

也是巧了，昏睡多日的席烨就在这时醒过来，瞧见这一场闹剧，立时气的又吐血昏了过去。

席母把原主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一顿。

“好，我答应你。”乔灿承诺，“保证会照顾好相公。”

陈氏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乔灿，便离开了。

席家只有两间土屋。以前席烨席烨望兄弟两人一间，陈氏席如月母女一间。乔灿嫁了进来，只能和席烨睡一间。席烨望搬去和陈氏那屋打地铺了。

原主不想和一个快死的人睡一张床，这几天都和衣睡在地上。席家没那么多地铺给她打，好在八月天，不算冷。

乔灿没那嗜好，床虽然不大，两个人还是能挤下的。她把席烨往里挪了挪，顺带给席烨把了个脉。脉搏微弱，最多活不过三天。却不是不能治。

乔灿纠结起来。她原本打算，席烨死后，当个自由自在的小寡妇。陈氏还愿意放她走。可放任席烨死去，见死不救，又违背了乔灿的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