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霄的声音跟谢清晖原本只有八成像，此时压低了声调说话，倒像足了十成。洛念点开语音，听了一遍，只觉浑身一激灵，仿佛真的是谢清晖在那头跟自己说话。她着魔了一般，点开听了一遍又一遍。

“叫我的名字。”洛念回复。

“洛念……”姜霄迟疑着叫道。

“叫我念念。”

“念念。”姜霄将这两个字含在嘴边，缠绵的语调让他不自觉红了脸。练习了好几遍，他才敢对着手机说道：“念念。”

洛念反复听着这条语音，泪水涌上来，湿润了眼眶。距离谢清晖离开，已经过去二百三十一天了。但每每想起，都如同带着毒刺的荆棘抽在心上，尖锐的疼痛直达灵魂。

为什么不幸偏偏降临在他身上呢？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洛念拿纸胡乱擦了擦眼眶，扬声道：“请进。”

方姨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笑着说道：“念念，喝杯牛奶好睡，明天上班才有精神。”

“谢谢方姨。”洛念接过牛奶，试了试温度，小口小口喝起来。

方姨是宋家的老人了，洛念回宋家后，一直是她照顾。她对洛念的感情也很深，几乎跟对自己女儿没差别。见洛念一副懵里懵懂的模样，方姨操碎了心，忍不住说道：“念念，你可长点心吧。”

“点心？什么点心？”洛念抬起头，上嘴唇沾了一圈奶渍，像是长了一圈白胡子，特别可爱。

“又作怪！”方姨一副“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念念，你已经长大了，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你交朋友也得长点心眼。”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让自己长点心了，洛念不禁自省，难道自己就长了一张傻白甜的脸吗？她莫名地眨眨眼，“方姨，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猜来猜去的好麻烦。”

“怡欣小姐啊！”方姨点出来。

这下，洛念真觉得自己是个傻孩子了，一脸懵懂地问：“欣姐怎么了？”

虽然房间里没有人，但方姨仍旧怕人偷听似的压低了声音，“我看到好几次了，怡欣小姐看宋先生的眼神，可不是晚辈看长辈的眼神。”

听到这话，洛念真觉得三观都裂了，“方姨，你是说，欣姐喜欢我爸？”我拿你当好姐妹，你居然想当我后妈？

“对！”方姨重重点头，客观地分析道：“宋先生虽说已经四十五了，但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又这么有钱，小姑娘们喜欢也正常。怡欣小姐今年都三十二岁了，为什么一直不肯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不见谈，肯定是一直喜欢宋先生，又不敢说。”

“等等。”洛念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欣姐没有谈恋爱？”

方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私下八卦雇主总是不太好，“陈先生家里的佣人是我的好姐妹，当初还是我介绍她到陈先生那里去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