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鲜血在毛毯上喷出了一朵稠花，花瓣不断长大。

慕容岸原本还想让渔阳把她生擒，此刻也被这决绝的手段惊住了。待回过神来，他道：“她认得我，还极为恨我。渔阳，好好查查她的身份。”

随后，渔阳将在艳香楼附近监视的暗卫召了进来，将艳香楼大门封锁住。又把老鸨姑娘都集合在一楼大厅，确保无一人出去。

蜀华的尸体就置于大厅中央，血肉模糊，胆小的姑娘都不敢抬头看。

渔阳正在帮慕容岸处理伤口，可有些走神，时不时要往厅中瞥一眼。

慕容岸咬牙忍着痛楚，脸色极差。见渔阳下手还有些抖，喝道：“你在做什么？”

渔阳听后，才缓缓收回了心思，不再瞧蜀华腰间挂着的那枚如意结。

老鸨面对一众暗卫，却颇有几分底气。“慕容家主，老身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话可先说好，此事我的确不知。不过你既然是在艳香楼遇刺，我自然会帮忙查清楚的。”

慕容岸也知道艳香楼身后还有别人，不可轻举妄动。他直入主题道：“这个姑娘似乎与我有旧，不知她是何身份？”

老鸨回道：“是被司马府的人卖进来的，名叫阿蜀。”

立刻楼中人声四起，想来是计较着慕容与司马两家的恩怨。

渔阳大喝一声：“都安静！”人声这才渐渐小了。

慕容岸摸了摸下巴。“司马府的人？司马府与我势同水火是没错，可也不至于一个弃女都对我怀着必杀的心思。”他还记得那个阿蜀在刺杀她的时候，亲口说出“我脸上多了道疤你就认不出我了”。

可记忆中除了青鸾，他似乎并没有与其他女子产生太多交集。

慕容岸轻飘飘问道：“阿蜀她，平常都伺候什么人啊？”

老鸨显然知道他会问到这个，直接点了名：“这段时间大多是在玉楼公子房中。”

“玉楼？”

……

回到慕容府后，慕容岸又让府中大夫诊断一遍，喝了药后才让渔阳扶他歇息。

不过他暂时还无睡意，便问：“渔阳，此事你怎么看？”

渔阳还在神游天外，被他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推脱道：“属下不敢说。”

“你的意思，是二公子与她勾结？”

“属下不敢。”

慕容岸一时也没想明白，“玉楼才刚回来，怎么好端端就跟司马府的人联系上了？不过我记得，青鸾也去过艳香楼吧。”

渔阳听他提起青鸾，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

“家主的意思是……”

慕容岸“哼”了一声，道：“青鸾那个弟弟，不就出自司马府吗？”

青鸾得知慕容岸被刺杀后，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故意放出的风声，马上赶去了艳香楼。

可是她去了之后，好不容易才打探到，蜀华的尸身已经被扔进了乱葬岗。她只施计带回了蜀华用来遮脸的面纱。

这一天刚好下了大雨。乱葬岗尸骨无数，仅仅是靠近青鸾都能感到空气中延绵不绝的腐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