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生的夜访就像带着魔法的仙女教母，挥舞魔法棍送了一柜华丽衣裙和一架南瓜马车就匆匆离开。

“仙女教母？”赵文玉侧过身要明昭昭帮自己系紧后背的系带：“这不是什么好比喻。”

“仙女教母是送灰姑娘嫁人的媒婆，相比之下，说沈春生是教你手刃仇人的屠夫才更恰当。”

新奇的比喻惹明昭昭发笑，低着头沉吟片刻。

“沈春生的身板，屠夫不适合他，他像个怨气浓重的恶鬼。”

无论沈春生脸上的笑意多么地绅士温柔，明昭昭都察觉不到温度。

看到沈春生的第一眼，明昭昭恍惚里觉得沈春生比她更像这个被仇恨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在这个世上的半命鬼。

“你和人联系好了？”

赵文玉终于收拾完全了赵父为她选的白色蕾丝长裙，嫌弃地收回视线，挽上了明昭昭的手臂。

搭在臂弯上的手被明昭昭握紧摩挲。

“赵夫人和你妹妹会记得今天这个好日子的。”

害人者终自食恶果，如果上天不仁，那明昭昭就贪心一点，做这个屠妇。

宴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开始，赵文玉作为回归赵家的长女，也是宴会的主人公，理所应当地陪在赵父的身边，赵夫人眼神鄙夷，也不得不在名流面前扮演着大度的继室。

明昭昭没有陪在赵文玉身边。

赵夫人的亲生女儿赵琼枝正和自己的姐妹们聚集在一起，背过人群密谋，时不时带着恶毒的眼光看向赵文玉。

姐妹群中，面容娟秀苍白的女孩抬起头，隔着人群向明昭昭抛来视线。

等到讯号的明昭昭仰头饮尽酒，酒杯随手放置在应侍卫生的餐盘，转身离开。

。

捆得严严实实的魏远征坐在沙发上姿态狼狈。

距离他不足两米的距离，衣衫褶皱半裸的女人坐在床边，神情肃穆地仿佛在进行商业会谈。

“魏先生，你想好了吗？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五分钟之前，他按照和赵琼枝的约定，走进了位于宴会酒店顶楼的套房。

本该昏迷在床上扭捏求欢的“赵文玉”爆然起身。

明昭昭手指摸索着下巴，视线落在魏远征的身上。

年近四十的赤裸躯干被麻绳困出肉圈，久经商战的眼神还有些磨练出的韵味，不过手段是下作了些。

商场无圣母，用了下作手段远远不及手段下作却无果来的可耻，贞洁这东西，被用的人恶心，用出去的人更恶心。

自己也成了“恶心”的一员。

明昭昭没有道德洁癖，却也有一丝的胃里翻腾的错觉，寂静的房间无限地放大了这种几近欲呕。

她不耐地“嗯？”声催促。

魏远征怒火中烧，又被明昭昭口中的“更好的办法”勾住了心神，纠结良久。

“成交。”说着，他又眯起眼，“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合作愉快！”

作呕又怎么样，道德在贪婪面前是最应该别丢弃的东西，达成目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