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已经传了出去，当时城门又那么多人进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不在少数。

姜国公额头青筋跳动，“你马上派人去追，追到天脚底，也得把那逆女给我追回来。”

“是！”初三领命而去。

初三走后，姜国公慢慢地闭上眼睛，遮蔽住眸子里的狂怒，只是，耳边声声都是婵玉那日的决然之言。

她会私奔？一切都毫无征兆。

也许，她只是回了青州？

当晚回了府，长孙氏迎了上来，哭哭啼啼地道：“国公爷，也是我的不是了，事前竟一点都看不出来。”

姜国公心头烦乱，见她在耳边哭哭啼啼，当下便冷着脸道：“你眼里可有这个女儿？但凡你对她在意一些，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长孙氏一味认错哭泣，“是我错了，婵玉自从青州回来，便一直不喜欢我，母女之间也难免生疏，她心里有事从不跟我说，我见她昔日挺安分的，怎么会料到忽然就出了这种丑事？难怪这几天她如此反常，竟是存了要走的心思。”

姜国公一路进去，听着长孙氏的哭诉，心里的怒火点得越发炽盛，进了屋中一拍桌子，“她的丫头怎么说？”

长孙氏道：“那小贱人开始死活不招，后来上刑才吐了话，说婵玉去年年底便与那书生认识了，两人一见钟情早已经私定终身，且那小贱人交代说，婵玉和那书生……早就，早就生米煮成熟饭……哎，怎么会这样的？她还口口声声说嫣然呢。”

姜国公听得心都凉了半截，生米做成熟饭，她怎还敢应下侯府的亲事？他和侯爷之间的交情，怕是要被她毁于一旦了！

“带那丫头上来！”姜国公越想越生气，爆吼一声道。

长孙氏打发了令婆子去，半响，便见海棠被拖了上来。

海棠被打得奄奄一息，满身的血污，手指肿胀出血，看来确实是上了严刑。

令婆子一巴掌挥在她满脸血污的脸上，恶狠狠地道：“国公爷有话问你，你直说便是，但凡有一句隐瞒，叫你好受。”

海棠颤抖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遮蔽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肿得黑紫的嘴唇动了一下，“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令婆子又一巴掌下去，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道：“忘记方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国公爷面前，不得有半句假话，不得为三小姐遮瞒。”

海棠无可自拟地哭了起来，“奴婢知道错了，三小姐……是奴婢撺掇三小姐与那书生走的，三小姐不想走的……”

令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凶光，长孙氏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做声。

姜国公狂怒不已，一脚踢向海棠的肚子，海棠疼得整个人蜷缩着，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许久，才吸了一口气，“国公爷……杀了奴婢吧！”

“拖她下去关起来，等把那逆女找回来再杀了！”姜国公脸色铁青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