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什么,陈氏抽身离开了屋子,去了厨房。
不能老这么躺着,陈秋净下地走了一会儿,刚走到桌前坐下,就气喘吁吁的,再次感叹这副身子骨的不中用。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浑厚的嗓音,一听闺女醒了,顾不得手上还提着野鸡,陈玉汉兴奋的冲进屋子。
“可算是醒了,正好!今儿个采药的时候顺便猎了只山鸡,赶紧给闺女炖上!”
“爹。”
把野鸡交给媳妇,陈玉汉坐在炕头上,头靠头给陈秋净量着体温,确定退热了,这才缓缓吐了口气。
“还好还好,退热了,爹想着你今儿要是醒不来,就得去城里看病了。”
听着陈玉汉担忧的口吻,陈秋净有些疑惑。
看样子陈玉汉是个能干的人,可为啥还让妻女过的这么惨?
努力搜寻着记忆,陈秋净这才明白。
她这个便宜爹虽然是个能干的,但也是个孝顺的,对陈周氏几乎是有求必应,老婆子就是掐准了这一点,才敢老虎大张口。
“你可吓死爹了,逮亏醒过来了,对了,吃东西了吗?一会儿让你娘炖鸡汤给你喝,你不是最爱吃鸡腿吗?都留给你!”
“我刚才吃了鸡蛋,鸡腿留给娘吃吧,娘身子弱,是该补一补身体了。”
陈玉汉笑着抚摸女儿的脑袋,说话的声音万般柔和。
“净儿懂事了,知道心疼娘了,放心,咱们都有份儿,你吃鸡腿,我和你娘吃肉。”
闻言,陈秋净忍不住撇了撇嘴,哼唧一声。
“算了吧,爹,你一进院里隔壁就盯着了,一会儿四婶娘就该来要鸡了。”
原主的爹和四弟陈玉海只差两岁,两人感情还是不错的。
可惜,自从四叔娶了周氏那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就和陈玉汉关系越来越疏远了。
兄弟俩早年间学了木匠的活儿,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打的家具做工样式那可是没的说。
原本兄弟俩是在一块做工的,这样有大活上门一起干,也不会耽搁工夫。
自从陈玉海单飞了之后,陈玉汉就很少接大活了,除了一个人干不过来,再就是离家远,不能天天回来,心底总惦记着妻女。
“啧,哪有小辈编排长辈的不是!”
严厉的斥责了一句,陈玉汉立马缓和了脸色,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今儿个的鸡谁也不给!就留给你和你娘补身子!”
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陈秋净缓缓开口,“如果是奶奶呢?”
“那,那也不能给。”
说话的气势明显弱了很多,陈秋净对他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着,“我与您开玩笑呢,您快去看我娘吧!”
“小丫头片子,敢开爹的玩笑了。”
冲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想到陈周氏嚣张跋扈的姿态,一道厉光从眼底倏然闪过。
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好了,上头有那么个奶奶压着,爹又是讲孝道的,娘的性子又太软和了,略一想陈秋净就想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