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举起手，打开了门，望着两个没有表情的聊天丫鬟，声音冰冷而凝重:“掌心。”

两宫人虽然扛人的时候什么都敢说，可对谢叔到底还是胆怯了，犹豫了一下举起手“啪啪啪”扇了他一巴掌。

她们还没老，皮肤又薄又嫩，两颊还没长肿，谢树这才光喊停，宫女们都低着头不敢说。

“下次我再听到你说话，你就不用管住嘴了。”

“是的。”

“下去。”

两个丫鬟连滚带爬地走开了，谢叔深吸了一口气，脸在闪电中，惨白惨无血色。

这两位宫女其实错了，尹朔之前可能喜欢过她，但自从五年前她离婚改嫁后，他对她只有仇恨，对背叛的仇恨。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走进内厅，摸了摸黑玉找到了自己，然后轻轻地退了出去，但只到了侧厅，因为第二天她还要伺候尹硕起来。

可心约这天晚上太难受了——阴朔两天前出了宫，昨天又回来了，经常在这个时候，他总是把她折腾得很难受。

总之，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很多，她迅速换好衣服，冲到大殿服侍，进门时，看到殷朔已经打扮得整整齐齐，大太监蔡天禧正在系腰带，两个浮肿的姑娘拿着茶杯饰品等在她身边。

谢叔上前选了一块玉石把他系在腰上，但还没等系好，手就被抓住了。

殷朔因为多年握着笔，用一双薄茧般的手摸索着她的手背，态度亲近而暧昧:“今天怎么来晚了?”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时特别的沙哑慵懒，颇有些挑逗性，周围等候的姑娘都涨红了脸，谢树眼底却没有一丝波澜。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很明显，无论这声音听起来多么挑衅，他都不会有半分钟的时间来玩弄自己的意思。

“如果一个奴隶懒惰片刻，皇帝就会原谅他。”

殷朔微微一笑，一开口，早已从慵懒中消失了，有的像深秋的晨风。

“懒吗?我以为你累了。”

谢书一顿饭，眼睛向下扫过两个端着茶杯的侍女，意思是:“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告状吗?”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冷淡，宫廷里的两位贵妇也许也听出了这一点，她们耸了耸肩膀，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弄得浑身不稳。

尹朔啧啧道:“脸肿成这样，还需要有人抱怨吗?”

事实他怎么不肯说，谢叔也逼不了他，只在写信的时候，掏出手里的玉石继续给他，随口解释了一句:“奴隶只是教他们一些规矩。”

“规则?”

尹朔又笑了，声音却突然变冷了:“你毁了婚姻又娶了别人，还知道规矩吗?”

谢叔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和尹硕曾经有过婚约，当时他还没有得到皇上的认可，还是萧家的养子。

但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不得不破坏婚约，转而向齐王求婚，但谁也没想到齐王抓住了熵功，谢家被牵连，一家人流亡到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