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她面前,他向来是连笑都欠奉的。
就算有笑,也是讥笑,是挖苦,是笑她胳膊拧大腿,不自量力。
一分别两年,他依然如是。
只是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不足以令山水变色,可到底还是改变了一些东西的。
比如,他现在的这连辆。
整个车里干静得跟新的一样,真皮座椅如同他人一般,冷硬简洁,不带任何装饰。
车厢里干净的气息,更找不到一丝他人的存在--完全失去了两年前车里那浓浓的温馨感和永远漂浮在车厢里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这样的佐证诉说着,他是个长情的人。
长情的人……现在这样的境况,真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不过也好,有人记挂总好过于自己,漂浮不定似浮萍,连根都不知道该安在何处,真是可悲。
“你在看什么?”
见于梦瑶上下打量,又伤春悲秋的,他冷声问到。
于梦瑶以为他开着车,目不斜视的,就发现不了她的上下打量,现在被发现了,只得尴尬的动了动身子,然后装作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没什么啊,只是觉得,这世道果然是公平的。”
“嗯?”
对于于梦瑶这样的无厘头,奈何他也理解不了。
她只好目视前方继续解释,“你看,我是米虫,现在依然是米虫,你呢,社会精英,步步高升,光是这换车的速度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你,这难道不是公平的吗?”
“哼……”他从鼻子里哼出这个音节,她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只听这个音节她就能想像出他现在的样子:他的脸皮只怕是依旧没有扯动。
是啊,那样的笑,就算是虚假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他凭什么给她?
如果对象换作别人,不论好话坏话,他一定会掩饰了自己的情绪,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然后才会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那只能怪你压错了宝。”他继续道。
他手麻利的打方向盘,还不忘记补刀,“那样的垃圾,也就只有你还把他当成是宝。”
于梦瑶气恼,她以为顺了他的意他就会放过自己,不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结果证明,那只是自己想要在他面前求得软弱安慰。可人家未必把她的事来感同身受,安慰开导。
这着实让她心里刺痛了一下:这人难道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受害者当事人,他越是这样,她强烈的自尊心越容不得他看热闹,她会躲在角落里独自舔伤口,却由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她收起她的软弱,“人要成长,总是需要一些历炼的,更何况,我也没有损失什么。”
她的这句话本是意有所指的,她相信,她的所指,以他们俩现在这样的模式,他也理解不到哪儿去,所以她才能说的这样云淡风轻的。
想想也是,就算他知道了,他这么不在乎的态度,难道还会为自己鸣冤报不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