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宁敲了敲手机，歪着脑袋看了程胥一眼。

程胥知道她想问什么，温声道：“你对张舜进行尸检的时候，我提审过董浩。那人是本地人，虽然聊城大学给他配了宿舍，但他很少去那边住，一直住在自己家里。”

“最近一段时间，他女儿生病了，他跟学校请了假，在医院里面照顾自己女儿，已经十几天没有回聊城大学了。”

从目前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如果张舜的死不是意外，那杀他的人和导致电扇停摆的人应该是一个人，所以，十几天没有回聊城大学的董浩，是没有作案条件的。

江渝宁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徐寅。

“你查过徐寅的吗？”

“查过。”

程胥耸了耸肩，索性将自己的手机丢到了她腿上。

他手机里有好几分档案，其中一份就是徐寅的。

徐寅，男，四十五岁，聊城大学舞蹈系老师，二十五年前娶了聊城大学校长的女儿，做了上门女婿，为人孝顺周到，家庭和睦，名声极好。

“为人孝顺周到？”

江渝宁被资料上的话逗乐了：“他是挺周到的，搬动死者尸体的时候，还不忘将他的头身缝合到一体。”

“徐寅是有点奇怪，但眼下我们还没有办法证明，他跟张舜的死有关。”

程胥目视前方，语气凝重：“对了，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孙倩倩的资料......被人销毁了！”

“被销毁了？什么意思？”

江渝宁眉头紧皱，心底猛的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程胥耸耸肩，似笑非笑：“一个月前，档案室发生了一场火灾，烧毁了一份资料，你说巧不巧，那份资料，刚好是孙倩倩自杀案的资料。”

“呵呵，这可真是太巧了！”

江渝宁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程胥面沉如水，默默地加快了车路。

一路飞驰，二人终于在快日落的时候，赶到了聊城大学。

“徐老师？”

一到舞蹈教室楼下，他们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江渝宁定定的看着站在楼梯口，正准备上楼的徐寅，心中百转千回，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栋楼今天才发生了命案，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不害怕吗？”

“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徐寅淡然一笑，慢悠悠的抬了下他的右手：“我的手表掉在舞蹈教室了，我想回去取，那手表是我老婆送给我的，对我很重要。”

“再重要，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去舞蹈教室。”

程胥冷哼了一声，面露不虞：“你看不到楼梯上的封条吗？张舜案水落石出之前，除了警方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案发现场。”

“是我唐突了。”

徐寅好脾气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得体又完美的笑容：“既然不能进，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

江渝宁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故意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徐老师，你谈吐不俗，不像是没有常识的样子，为什么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正常人不会犯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