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江浸月开始质疑她的所作所为。即使再谨小慎微,阖宫众人还是一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既如此,倒不如博一博。
宣徽殿中,二公主赵玉珠方喝了药睡下。
赵淮看着好容易褪了烧的小小婴孩,握住婧昭仪的手,“辛苦了。”
婧昭仪父亲不过是个五品的朝议大夫,还是赵淮感念其父年迈封的一个闲职,因着出身不高入东宫时也只是侍妾。前有端庄贤惠的太子妃,后有二位侧妃,婧昭仪可谓是举步维艰,只能韬光养晦。
而偏偏是这不争不抢的性子,让赵淮注意到了她。一朝有幸诞育二公主,婧昭仪更是一心一意照顾着女儿。
“比起皇上劳心国事,臣妾不辛苦。”婧昭仪感受着赵淮掌心的温热。
赵淮很是欣慰,顺势将婧昭仪拉入怀中,“你总是能体谅。”
婧昭仪靠在赵淮的肩上,感受着这难能可贵的温存。
李长得了江浸月落水的消息,心底一惊。自幼便侍奉在赵淮身边,对赵淮的心意也能揣测几分,自然知道这位江才人在赵淮心中不同于旁人。
连忙推门而进,躬身禀道:“皇上,江才人落水了。”
赵淮一惊,起身道:“什么!怎么回事!
李长又道:“说是在太液池畔喂鱼时不慎掉入湖中,现下已被救出送回承香殿了,至于别的,奴才便不知道了。”
婧昭仪也是未曾想到会有这种事,亦是吃了一惊。
赵淮面看了看襁褓中的二公主,对李长道:“宣太医了吗?”
“承香殿已宣了太医,只江才人还未醒来。”
婧昭仪看出赵淮的为难之处,柔声道:“玉珠已经褪了烧,想必也无大碍,臣妾会好好照顾公主的,皇上去瞧瞧江才人吧。”
赵淮身形并未动,似还在犹豫。
婧昭仪温婉一笑,“难不成皇上觉着臣妾这个做母妃的照顾不好玉珠?”
赵淮拍了拍婧昭仪的肩膀,才下决断,“朕去看看江才人。”
话毕,便迈步出了宣徽殿。
婧昭仪看着那抹明黄的身影越走越远,道一句,“恭送皇上。”
语气中却带着无限的留恋。
一路上,赵淮询问了李长为何江才人好端端的喂鱼会落入水中,李长这才说出许才人一事。赵淮心底的担忧渐渐转化为熊熊怒火。
甫一入承香殿便见许才人跪在屋内,皇后与温贤妃、昌顺夫人、明容华,还有徐宝林魏宝林则聚在江浸月床榻旁。
赵淮抬手便给了许才人一巴掌,力度之大,使得许才人整个人倒向一旁。
“贱人!”
赵淮怒斥,“谋害宫妃,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喝,惊了屋内众人,魏宝林被吓的一个哆嗦,颤抖不止。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行礼道:“参见皇上。”
赵淮这才往床榻走去,随口道:“免了。”
只见江浸月躺在床榻之上,一张小脸面色苍白,赵淮自是心疼不已,伸手摸过江浸月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指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