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自己掰下来的那一半，“今天嘁这个～”

“明天都馊了。”夏桑榆慈爱地伸手揉她小脑袋，“今天煮的就今天吃，赶明儿我让你娘再给你煮，家里鸡蛋多的是，以后每天都让小芽儿有鸡蛋吃，好不好？”

慕芽儿抿着小嘴不敢应，实在是之前被打怕了，阿奶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婉蓉道：“阿奶让你吃，你就吃吧。”

慕芽儿这才轻轻咬了一小口鸡蛋，似乎是尝到了香味儿，她越发舍不得大口吃了。

林婉蓉看了眼闺女，又看了眼婆婆，鼻头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

嫁到老慕家这么多年，平日里不管做什么，不管做得多尽心尽力，换来的不是打就是骂。

今儿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感受到婆婆的善意。

虽然不知道这份善意能维持多久，林婉蓉还是诚恳地说了声：“谢谢娘。”

慕芽儿也跟着说：“谢谢阿奶～”

夏桑榆受不了这煽情的场面，摆摆手催促母女俩，“快走吧，时辰不早了。”

——

罗玉春站在窗边，透过窗缝儿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

等林婉蓉母女出了院门，婆婆回了堂屋，她才回过头，皱眉望着瘫在炕上的慕庭义，“那是给我煮的鸡蛋，娘是疯了吗？凭什么给大嫂和他们家那扫把星？还说什么以后天天给那扫把星煮鸡蛋吃？三文钱一个鸡蛋啊！喂狗狗还能看家，喂那扫把星，她成天除了碍眼还能干啥？”

慕庭义马上直起身：“媳妇儿，别生气了，不就是俩鸡蛋，又不是只煮了那两个，你要想吃，我现在就去堂屋里给你拿。”

“那是我嘴馋想吃吗？”罗玉春拉长了脸，“慕庭义，我吃鸡蛋是为了啥？还不都是为了给你生儿子！”

“好了好了，你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行了吧？”慕庭义坐过来轻轻抚着她的背，“生气对胎儿不好，你消消气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鸡蛋。”

慕庭义过来的时候，夏桑榆正在喝粥。

总的三个蛋，两个给了林婉蓉母女，剩下的那个她没动。

先前罗玉春在屋里吼的那一嗓子，夏桑榆全听到了。

“娘，您吃早饭呢？”慕庭义想到自己先前挨的两闷棍，感觉后背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了，都不敢大声说话。

夏桑榆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慕庭义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伸手过来拿鸡蛋。

夏桑榆一筷子拍他手背上。

慕庭义疼得连忙缩回去，小心翼翼解释道：“娘，玉春不方便过来，我帮她把鸡蛋拿屋里吃去。”

“这鸡蛋是花小芽儿她爹挣的钱买的，你媳妇刚还骂人扫把星，这会儿又不嫌鸡蛋腥了？”夏桑榆瞅着慕庭义，眼神嘲讽。

慕庭义耷拉下脑袋，“娘，先前那事儿是我不对，您要怨就怨我好了，可千万不能迁怒玉春，她肚子里怀的，是咱老慕家的孙子，您之前不也一直念叨着想要个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