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老夫人沉吟良久，眼中满满的睿智但又带着阴沉，她在这府中多年从当家主母成了如今的老夫人，什么阴谋诡计不曾见过，凤思敏存的什么心思她自然一清二楚，更何况凤思敏如今欺辱嫡女竟然已经到了直接买凶杀人的地步！

“凤氏，无论怎么说这个家这间屋子乃我的地界，你随意纵容下人动手杀人一事，自应当罚！”

“这确实是妾没有想周全——”凤思敏微一抬头瞧见了老夫人阴沉的脸色，心里陡然一惊，随即猛地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蠢事！

老夫人还在这里，她竟然还打算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但妾实在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啊，这贼人既然都敢为了钱财来我司空府坑蒙拐骗，妾是担心他们对您不利啊！”

凤思敏面上一派诚惶诚恐，但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不过是两个下人而已，死就死了，老夫人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把她怎么样。

“但你指使护卫毁大小姐清白却是其罪当诛！”

老夫人对于凤思敏刚刚的解释不置可否，下一瞬突然提高了音量，瞪着眼睛看向凤思敏，一只小小的药瓶被她身边的李嬷嬷扔在地上。

什么？

凤思敏瞳孔紧锁，心跳几乎都漏了一拍，她瞬间面色一白，手脚冰凉。

怎么会？不是让人把那瓶药处理了吗？怎么会——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凤思敏跪坐在地上，上首的老夫人言语间尽是冰霜。

“我……”凤思敏强自镇定了心神，微垂着眸子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收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的死紧，“老夫人，妾实在不知道您说的什么，这瓶子怎么了？”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缓缓开了口，“这是那护卫迷晕阿离欲行不轨的迷.药，在你院子找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绝不能承认！

凤思敏心里骤然一紧，但她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强行压下了恐惧，装着一副柔弱的样子抬了头：“老夫人，您说这药，我确实不知，我那院子您也知道，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您不能因为在我那里发现就认定是我要害阿离这孩子啊——”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老夫人厉声问道。

“老夫人，这件事妾确实不知，但这药出现在妾院子里也确实是妾管理不当，老夫人若是为此，那妾无话可说，”凤思敏抓住了这个细节，语调柔弱，“但您若是非要凭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妾院子里的瓶子就认定妾要杀阿离，这冤枉妾定然不会认！”

司空离坐在老夫人身边听着凤思敏的声音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但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凤思敏树大根深，想一次把她拉下台确实有些自不量力，但此事已闹成，老夫人对凤思敏必是起了猜忌。

她眸光一冷，下一刻柔柔弱弱地开了口，竟是比跪坐在地上的凤思敏还要可怜几分：“那姨娘可要小心了，素来寻常人自是不敢出入姨娘的院子，既然姨娘不知这药的来历，那必然是姨娘身边有人狐假虎威动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