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又补了一句：“老爷在书房等着二公子。”

言下之意自然是催促他快一些，要不是因为他有大将军的头衔，只怕这些人都会直接冲进来将他给压过去。

但那个人毕竟是他爹，该尊重还是得尊重的。

想着，这才站起身来，抱拳对司炎道：“兄长，我先去父亲那边了，晚间再来看你。”

司炎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眼底更是泛红一片，想来为了早日进京，路上肯定快马加鞭，没有停歇过吧！

“不用了，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进宫面圣，没有好的精神面貌可不好。”

对于兄长的话，司沐自是听从的，连连点头道：“好，兄长也早点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转身走出了小竹屋。

司炎也站了起来，送司沐出了院子，直到司沐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了目光。

此刻只剩下了他一人，单薄孤独的身影，像是钉在了廊下的阴影处一般，脚下踩着月色，眼里满是茫然。

倏尔，一阵夜风吹起了他单薄的披风，只见右衣袖随风而摆。

明明已进入深秋，晚上也多了些许寒意，可他像是不察觉般，久久站在哪里，像是要等什么人一样，可入了深夜，依旧是他一人。

皇宫中。

皇上眉头紧锁，“这楚五姑娘是怎么回事？”

站立在皇帝一边，一身棠红色蟒袍的高隐点了一句：“半年前国公府前闹的那个丫头。”

皇上抬起头看了高隐一眼，手中的折子“啪”一声放在了案上。

“这楚洹锐什么时候和简王搅到一起了？”武有简王，文有楚国公。

抬简王一分，偏国公府一毫，这都只不过是皇上的制衡之术罢了。

他们两个要是联姻，皇上自然感到危机四伏。

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的高隐怎会不明白，只淡淡道：“那个楚五姑娘是烟柳女子所生，想来在国公府里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才出此下策，否则哪敢揭皇榜。”

“哦~”显然皇上已经将半年前的事忘了，经高隐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半年前闹的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

高隐点点头，微笑道：“一个废物，一个名声有污的烟柳女子，能翻出什么浪来。”

皇上连连点头，“你去拟一份旨意，明日亲自跑一趟。”

高隐应了一句是，便退出了御书房。

门口的小太监们纷纷向他行礼，他抬眼看了看夜色，唇角依旧不咸不淡的挂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

国公府门口。

柳曼歌果真在国公府门口坐了一夜。

夜风寒冷，而她却像是个不知冷的人一般。

已是深夜，小厮开门巡查，看到她，撇嘴道：“秽气。”

另一个说：“你在这看着她，我去找夫人，切夜未归是大罪，不守贞操，赶出去算了。”

两个小厮骂骂咧咧的，柳曼歌却充耳不闻。

那小厮觉得没劲，也就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