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他看着我时就跟看见杀他全家的仇人一样。
“关涛,你想好没?”这是爷爷保持直着腰板这个动作沉默半小时后的第一句话。
新爸爸表情坚定地说:“爸,你死心吧,你说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你这个不孝子。”他重重拍了拍桌子,“我含辛茹苦把你养成这么大,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对不起。”新爸爸低下头,但仍然没松开握着新妈妈的手。
“当初反对你说什么要娶这个杨筱竹时你是怎么做的?离家出走啊!你了不起啊,离家出走后还闯出这么好的事业,而且既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不追究,但是这个蓝透必须要滚!现在就滚!”爷爷已经气到直接砸桌子。
可怜的桌子,但话说回来,这事情怎么一下转到我身上了?
新妈妈慌忙说:“不可以!”
爷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向新妈妈,新爸爸赶紧挡在她身前。那茶水是滚烫的,可新爸爸紧咬牙关没喊出声来,尚明炽冲过去查看伤势,眼眶一下就红了。
肇事者爷爷显然也有些慌张,不过一下就把慌张藏起来,故作镇定的说:“赶紧让蓝透滚,她是不祥的源头,你看我们家和木家被毁成那样就该知道。”
我还是坐在位置上不动。
真想问一句,我不知道怎么滚,你能不能示范一下。
爷爷看过来时先是一愣,然后瞪着我说:“你是傻子还是脑子坏了,这个男人为了不让你走被烫伤,你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好吧,是应该关心一下。
但关心人是项十分高技术高含量的事情,原谅本人做不到。
他的手再次拿起茶杯砸人,这次是我。
茶杯和滚烫热水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直直飞向我,刚想离开位置,一个人却先冲到我面前,还抱住了我,水烫在尚明炽背后,他好看的眉因为疼都快打结在一起。但明明是那么痛,尚明炽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他,深梧。
那个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不顾一切护着我的人,哪怕是我错在先。
“深……尚明炽?”我的声音有些颤动,却不知道为什么。
他强颜欢笑说:“没事,有哥保护你。”
但是这一瞬间我想的却是如果是深梧多好,如果是深梧挡在我面前那该多好。
我扶尚明炽坐在沙发上时转头一看,爷爷已经暴跳如雷了。
下一刻,爷爷已经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往外拖,新妈妈扯开他的手然后泪流满面抱住我,甚至跪在爷爷面前。
好熟悉的一幕啊……
“爸,不,尚先生,求求你不要赶走蓝透,她是无辜的,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
“那又怎么样,只要留着她,迟早有一天又会降临不详。”
其实,本人当神鸟时是吉祥的象征。
“尚先生你难道忘记了吗?就算您忘记她那么辛苦生下蓝透的模样,但您的儿子当时看见蓝透时有多么高兴的表情您总不会忘记吧。蓝透她,是受到他们的爱诞生的,绝对不是不祥的根源,也绝对不会带来不详!”新妈妈直直的盯着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