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刚好看见你晕倒。”

医生看着手中的CT片，皱着眉头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总是流鼻血？视力也是越来越模糊了？”

原来不是他……

“是……”

季南舒神情并没有太吃惊，只犹豫了下，问道：“能不能再拖一段时间。”

“季小姐，你现在脑子中肿瘤在缓慢增大，不能再拖了，劝你还是和母亲说一声吧，你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再拖下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怜悯的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季南舒，还是将情况如实的告知她。

“我再帮你抽血化验一下，看看具体的身体情况。”

“谢谢医生。”

季南舒听后，放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攥了攥，抿唇点了点头。

当年，她被查出颅内肿瘤，医生说位置太刁钻，开刀活下来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她不想用这百分之五十，赌下后半生。

更不想，让陆淮之，看见自己化疗变丑的样子。

再后来，家中落魄，在母亲和自己之间，她希望可以让让母亲活下去！

嫁给陆淮之，是她的计划里，唯一的意外！

如今，他恨她，也好。

也好……

季南舒正在出神的时候，一道刺耳的警报声音突然响起，她猛然一惊，跳下床直冲了出去。

她看见她妈妈被紧急推入了手术室抢救。

“我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南舒一把拽住路过的护士，面色慌张。

“病人突发昏厥，还是在抢救中，你耐心等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病情就恶化了？

等了一夜的季南舒，在看见医生推开病房门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沉默……

“医生！”

“季小姐，很遣憾，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医生怜悯的看着面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季南舒，不忍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季夫人因为抢救失败，没醒过来。”

没抢救过来？

怎么可能，她前两天还说好了之后要去旅游呢！

“不可能，她说了要回家的，她说了要去看父亲的，我不信！”

季南舒疯了一般冲到病床前，只看见白布下的人形，颤抖双手不敢伸。

母亲……

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

“季小姐，你身体也不好，不能太激动，你……”

护士心疼的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季南舒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鼻子的血又流了下来，晕染在地面，鲜红刺目。

“妈……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爸爸……”

“我想你了……”

季南舒将头埋在膝盖上，空荡的走廊，她崩溃的嚎啕大哭。

……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南舒失魂落魄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医院。

“找死啊！想碰瓷滚远点。”

就在车子险些要撞上来的时候，司机将头伸出车窗外，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