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她身后，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事情已成定局，母亲亲自挽起我的手，边走边说：

「我的女儿真漂亮，娘再去店里给你定制些新衣裳首饰，作为你的新年礼物。我们陈家，不差钱。」

我知道她可能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的，因为她们的表情都变得十分难看。

一走出屋子，母亲立刻问我：

「囡囡，你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摇摇头，一脸天真。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个能力不能由我自己说出来。

【说出来会死人的，我才不说呢。】

【我不能告诉娘，以后大哥会被爹害死，二姐会被砍掉双腿，而我和娘会死得凄惨无比。】

【这一切都是林清茹和她的女儿林婉婉造成的，还有我那个贪婪的父亲，他一开始就是为了钱才接近娘的。】

母亲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就要往回走。

我心中暗自思忖：

【若此时母亲揭穿父亲，他恐怕会立刻散布谣言，说母亲心胸狭窄，连救命恩人都容不下。】

【而且目前没有确凿证据，万一惊动了对方怎么办？】

不出所料，母亲犹豫了。

她连夜返回娘家，应该是委托人调查父亲的过去，以及那位心上人的真实背景。

次日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用餐，只见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母亲神色平静地吃着饭，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父亲一个劲地给林婉婉和林清茹夹菜。

果不其然，他一见到我，就责问道：

「小初，你怎么起这么晚？一点礼数都不懂。」

然而，现在的我已不再畏惧他。

「那让一个下人和一个养女与母亲同桌吃饭，就有礼数了吗？」

父亲语塞，只能尴尬地说道：

「她们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你怎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坐下。

林婉婉的眼眶渐渐泛红，开始低声抽泣。

我敢肯定，她的哭腔是经过多次练习的。

她那双含泪的眼眸，仿佛在等待着泪水落下，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爹，都怪我，我和我娘确实没有资格与相府的千金、夫人同桌吃饭。」

说完，她和林清茹向我母亲行了一礼，请求宽恕。

两人的表演让我父亲沉醉其中。

然而，母亲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去扶起她们，反而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用餐。

林婉婉和林清茹的腰都站酸了，父亲立刻凶巴巴地瞪了母亲一眼。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自然有错，马上就要过年了，却不知道是谁在哭丧，哭得我心烦意乱。既然她们主动认错，那就让她们长个教训，你觉得我这样做有何不妥？」

母亲不等父亲辩解，就优雅地擦了擦嘴，离开了。

我离开时，父亲正心疼地扶着她们坐下，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她们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