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烟去开门,不多一会儿回来,摸着脑门,一副深深不解的样子。
“来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楚念予挑眉,“说了什么?”
“说什么大夫人很为三夫人抱不平,别人如何反正她大房是念您的好的,还让您宽心,莫气坏了身子云云。”
楚念予淡淡一笑,“你去拿几个包子给那嬷嬷吧。”
这一大家子,也就大夫人是个人精。侯府出事时,她回了娘家,侯府渡过危机,她回来。侯府困难时,她装病。如今饥荒,她知道她有粮,刚才借机为她说话,此时又来讨好。
还真是能屈能伸!
谨烟还是一脸懵,不过没有再问,用布袋装了几个包子拿过去了。
楚念予吃着包子,便想到了白日里她和沈淮分一碗面,心微微有些发热。
“谨烟,你再装一袋包子。”
“啊?”
“我去一趟兰园。”
夜深后,楚念予带着子衿出门。
在墨玉轩外遇到江远,楚念予问他沈淮可在里面。
江远迟疑了一下,“在。”
楚念予点头,带着子衿往院里走,刚要上台阶,却见元卿月红着脸从屋里跑出来了。
她,怎么又回来了?
楚念予打量着元卿月,比之前瘦了许久,想来在善念营吃苦了,此刻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衣服湿了大片,衣带也有些乱。
而元卿月看到她,美若春波的眼眸一下冰冷,竟似带着恨意。
那一晚,可是她救了她!
元卿月什么都没说,绕过她跑走了,带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气。
楚念予沉了口气,侧头跟子衿说道:“那些包子,拿去喂狗。”
“啊?”子衿眨眨眼。
“喂他不如喂狗!”
让子衿在外面等着,楚念予进了里屋,听得屏风后有水声,他果然在洗澡。
许还是双人浴,倒是她来的不是时候。
在罗汉床旁坐下,条案上叠着几张画像,她翻了一下,全都是女子的画像。
这时哗啦一声水响,接着沈淮穿着中衣从里面出来。上衣的扣子没系好,露出大片胸肌,头发湿漉漉的。
“你怎么来了?”
沈淮说着将一块帕子扔到条案上,“给我擦擦头发。”
楚念予拿起帕子,直接砸到沈淮脸上。
沈淮懵了一下,“你抽什么风?”
楚念予轻嗤,“不合适。”
沈淮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而后拿着帕子自己擦,见楚念予闷着不说话,像是生气了。
他看了一眼条案上的画像,戏笑道:“这几位是最近查抄的几位官员家的小姐,你帮我挑一挑,该留下哪个或哪几个?”
楚念予拿起来,认认真真的看,仔仔细细的挑,挑出来三张。
沈淮一笑,“确实有眼光。”
楚念予指着第一张,“这位姑娘下巴钝圆,犹如玉珠,很像小金妃。”
她又指第二张:“这位姑娘面颊如水蜜桃,很像小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