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他又撕了那些假象，无情至极，“但是，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你之前不是说和我两清了？那现在又能拿出什么来求我？”

“你现在已经身败名裂，在娱乐圈翻不起任何水花，就算我不开口，也没有人敢找你拍戏。”

“你父亲的疗养费一个月就是二十万，我不动你父亲，疗养院也要收钱，凭你自己的积蓄能撑多久？”

“你脏，我不想碰你了。你告诉我，林念念，你怎么求我？”

周琅一句句说着，林念念的心一点点发冷。

她知道周琅没有在说笑，也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林念念曾经以为她离开周琅能独立生存，但她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周琅断了所有后路。

他要逼着她做一辈子的菟丝花，藤蔓草，只能攀附着周琅这颗树才能活。

“周琅……”

车停了，已经开到周家。

周琅下了车，“我之前买你，捧你，是为了保护莹莹，可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丢尽我的脸。现在我给你选择了，你最好想清楚。”

林念念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死寂般地停留在车座上。

司机一言不发，陪她一起静坐。

四十分钟后，林念念才走出去来到周家门前。

她按了别墅大门的铃，门外的监控上闪过警戒的红光，却无人回应林念念的拜访。

但林念念早有心理准备，这次她终于清醒过来了。

五年前的梦，也该是时候醒了。

她算是什么东西，她是周琅手里的挡箭牌，是彭莹莹的保护伞，她是一个器具，一样东西。

林念念最大的错误，就是竟敢生出自己的意识。

以为真情切意地爱上周琅，就算是活生生的人了。

“哒——”

膝盖一软，林念念就跪下来了，磕在周家豪宅门外的石砖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轻到林念念都听不清。

她抬起头面向监控，让对面的人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的惨状。

“周琅……我求你。”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买主和交易品的关系，林念念跪周琅，本应如此。但是林念念清楚，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敢来纠缠你！”来找周琅，却不想在监控里看到林念念的身影，周琅的母亲怒不可遏，“这样的玩意儿，就是养来当狗都会脏了周家！”

周琅却没回应，只是一脸阴霾地盯着监视器。

周母见不得周琅这种魔怔的模样，越看就越发厌憎，周母只能恨恨退让，“那个叫什么彭莹莹的，不是也演戏的？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她吗，改天，你带她来吃个饭吧……”

一直谋划的事情终于如愿。

有林念念在前，一向苛刻挑剔的周母也终于能接受彭莹莹了。

然而周琅却没听进去，只是轻喃。

“脏了，也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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