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皇琊颤抖的手掌中,紧紧攥着一张信纸。
这张信纸辗转经历了整整四年的磨难,才在三天之前送到他的手中,信上只有一行血书。
“皇琊吾弟,为兄遭恶妻勾结外人迫害,若吾弟大势已成,再为为兄报仇,否则,永世莫回荣城,切记!冤!冤!冤!冤!冤!冤!冤!”
连续七个冤字,血红的颜色因为时间太久而黯淡无光,但萧皇琊依然能看见在狱中的兄长写下这封血书绝笔的时候那份滔天的仇恨和冤屈。
萧皇琊的脑海中回忆起那张帅气而醇厚的面庞,兄弟二人从小孤苦无依,全是大哥在外面打拼养活自己。
从小时候的小偷小摸,被人毒打,到长大后街头斗殴,为自己挣一口饭吃。
萧皇琊永远记得大哥送自己入伍的时候,那时候大哥已经事业小有成就,他拥抱着自己说:大哥没本事,这辈子就这样了,阿弟你前途无量,也没有案底,以后我们兄弟,就靠你了,一定要争气!
可等他再次接到自己大哥的消息,却是死讯!
看着眼前冰冷破败的灵位,萧皇琊再也忍不住胸腔中悲愤难言压抑到了极点的情绪,怒啸出声。
这一声怒啸,如受伤的狼王的怒吼,在凉薄夜色中如同浇上了一瓢滚烫的火油,带着浓浓的复仇之火,要焚烬天地。
他身后的两名近卫笔直站立,不敢动弹,各自眼神中全是震惊。
这可是他们的大军主!
浴血沙场,无数次重伤濒死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从尸山血海里挣出来赫赫功勋的西凉王!
当年,西凉边塞聚集敌军十八万,大战一触即发。
那一战,西凉主战军团,三万将士镇守天门关,后背,是三十万天门关内老弱妇孺,是华国神圣的领土,身前,是凶残嗜血的敌军十八万。
那一夜,风雪漫天,天门关下被血色染红,连天上飘下的雪花都是血红色,鬼哭神嚎,风雪裹夹着喊杀声。
西凉大军主萧皇琊,带三千近卫击穿十八万敌军,斩下六尊敌军统帅的头颅,高悬天门下。
第二日,举国为这份惊天战绩震荡不休。
战后,西凉主战军团大军主萧皇琊受封西凉王,手握西凉六十万平方公里军事生杀大权。
华国上下再无人敢质疑萧皇琊,以有史以来最小的年纪登封王位,用一位老者的话来说,就是萧皇琊的王冠是用五年时间超过三十万敌军的尸骨堆累起来的,谁能做到,谁也一样能封王。
至此,西凉王,名副其实。
一声萧家皇琊,是如今华国军界最璀璨的明星,随时可以直达天听,偌大个华国除了中枢寥寥几位首脑之外,权柄最为滔天的西凉王!
而今天,他们的西凉王竟然悲怒至此。
“大军主,只要您一句话,不管是什么狗屁林家还是天王老子,我赵熊为您荡平!”一名近卫虎目含泪,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