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位子在窗边，凉风有信，带起女子的面纱，只一瞬间女子便慌忙遮住了脸庞。不过这一瞬也就够了，众人虽没有看清女子的面容，但那绰约的丰姿却是看得大家连连惊叹。

若有人与她面对面，那么风过无痕那一瞬间便可以发现，这女子的面容与四年前的南明女帝一模一样！

“这么说你是鬼喽？”红衣的莫名打开折扇，顿了顿，他看着地上交错的四个影子说，“不对啊，你也是个有影子的，不是鬼，你没有死。”他摇着扇子偏头看向中座的男子，“小白，你怎么看？”

对座的歧幽轻咳一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谁是小白？”接着看了一眼中座蓝白锦衣的人，“无道今日没穿白衣啊。”

“你真是无趣，谁说没穿白衣就不能叫小白了？”

“……”一看有不可开交的形势，中座的无道摆手让他们停下。

“那么夜黎姑娘跟了我们这么多日，是要从在下这求得什么？”

“你们听我说完…”女子急道。

“不了，那些凡尘俗事我无道没有兴趣。你只要知道，想从我这得到一样东西，你必须拿出等价的物品交换。”无道捏着酒杯缓缓道。

夜黎面纱下的眼眸渐渐低垂了，她不再是公主，也不是女帝，什么也没有。“打扰了，无道公子。”说着便走出了酒肆。

看着单薄的背影远去，莫名忍不住咂嘴，“啧，一代女帝也有求人不得的时候，小白你可真行！”

“在下可不是专做好事的，说来跟着在下白吃白喝的人早该赶走了。是吧莫名？”无道说着看向一脸尴尬的红衣男子。

…小红

无道你够！

“呵呵呵…”

边上的歧幽掩着嘴轻笑，显然一副看戏模样。

红衣的莫名生怕无道追究自己吃白食，赶紧转移话题，“咳…小白，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咱们可很久没收到好东西了。也该好好做事了，是不是啊歧歧？”

被叫做歧幽的墨衣男子一脸黑线，“叫我歧幽，不要对老子用爱称。”

莫名碰了钉子，撇撇嘴不再说话。认识也有大半年了，这个歧幽说话做事都给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会回来的。等着吧。”无道看着窗口，忽然道。

有执念的人又怎会轻易放弃？

到了晚上，三人在城外租了只小舟，温酒谈天。茫茫夜色中小舟上的炭火和酒香都格外引人注意。不一会儿，舟泊在岸边，随着岸上芦苇一摇一摆，白日酒肆里遇到的南明女帝又来了。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夜黎定定地看着无道。没了面纱，不难看出她当年名扬四海的貌美如花之说确实不假。

“你一无所有，拿什么与在下作为交换？”无道从岸上捡了根木条翻弄着炭火。

“我的命。”南明女帝道，“我只剩这半条命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