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突然咳嗽，血顺着面具边缘溢出。

百里馥雪蹙眉，从袖内掏出玉瓶，倒一枚九回丹在流川手中。这是陆子虚研制的丹药，可快速治愈内外伤。流川看着手中的丹药，并没打算吃，不一会儿，百里馥雪明白了什么。

“吃了它可以续命。”百里馥雪说这话的时候，找来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苦吗？”流川苦笑，摘下面具看着手中的药丸，问道。

“直接吞，不苦。”百里馥雪回答，等她说完这句话，苦涩的唇交叠了上来。她一惊，想伸手揭开眼睛处的布条，手却被流川拉住了。

沾着腥味的唇交织着苦涩，混合成暧昧。许久，那柔软的唇离开，冰凉的金属面轻轻触碰了百里馥雪的肌肤，有人在她耳边呢喃：“我喜欢你。”

风起，衣发浮动，布条轻落，屋内只剩百里馥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如果说夜里遇到流川很意外，那么第二天看到满园鲜花，更是意外中的意外。第二日走出仙鹤楼，百里馥雪就看到满园春色，谢子墨正在院前给花儿浇水。

“馥雪，你看这是我为你种的花，你喜欢不？”谢子墨冲走来的百里馥雪一笑，展示着这些五彩斑斓的花卉。

“我不喜欢。”百里馥雪摇头，脸上的诧异逐渐转为平静，“花再美，总会凋零。人们欣赏花开，却不爱它凋零的模样。”

“爱花的人，不管花开花落，都爱。你只是害怕结束，所以拒绝开始。”谢子墨轻笑，笑得和平时纨绔丞相的形象出入甚大。阳光落在花圃上，镀在他身上，显得他神秘美好。他看着百里馥雪的眼神很温柔，温柔中还带着一丝玩味：“你是害怕和我开始吗？”

“作为前朝太子，不觉得山河被夺，很不甘心吗？”百里馥雪突然转移话题，谢子墨持着水瓢的手颤了颤，浑身一怔，竟不知如何作答。

“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啊。”他一笑，松手，水瓢坠入水桶中。

“鎏那国怕是没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所以大家才又怕你，又敬你，所以，皇上才又防你，又不杀你。”百里馥雪嗤笑，不知为何，她就是对这个无所作为的丞相无好感。

“往事如烟，没什么值得提的，这天下向来都是有能力的人统领的，弱肉强食，没什么好说的。”谢子墨轻舒一口气，说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想做皇上吗？”百里馥雪开门见山，想着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前朝太子。

“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谢子墨一笑，并不打算上钩。

“想做皇上是人之常情，何况你还曾经是太子。”百里馥雪嗔笑，“做皇上也没什么难的，先散播点皇上是昏君的谣言，再拉拢一些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死士，使点手段得民心，用点美人计，也就万事俱备了。”

谢子墨沉默，竟没想到这个女人和他有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