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耿子平也冷静下来,不再妄议皇家之事,而是愤愤说道,“我现在就让父亲去告御状,他显国公府欺人太甚、不仅打碎我的祖传玉佩不赔偿,还上门强行带走孟淮远、不问青红皂白地殴打我。”
扶着他的随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还是表情复杂地说道,“没带走,他们没把孟淮远带走。”
耿子平转头看向他,神情怪异、眼神迷茫,“没……没带走?”
他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不太理解这个世界了,柔嘉公主在做什么?上门殴打他一顿、却不是为了救走孟淮远,难道就是想要打他?
短暂地愣了片刻,想明白后耿子平表情狰狞,“把孟淮川给我带过来,打断他的腿丢回国公府。”
耿子平原本只想敲一些零花钱,没想和显国公府结死仇,但现在他不得不这样做了。
谁让柔嘉公主打着先帝的旗号对他一顿施压,若是他被吓住了乖乖放了孟淮远,岂不是会让人以为他是先帝一党的?
他家靠着新帝得到重用,他疯了要去当已经驾崩的先帝一派?
若是让新帝心里起了猜忌,那他家还如何在朝廷立足?
想着耿子平叫住了去带孟淮远过来的随从,补充道,“狠狠地打,两条腿都打断!”
楚清晚耍了一顿威风后,乘坐燃着红罗炭暖融融的马车,好整以暇地回到了国公府。
一下马车孟家人便迎了过来,哭喊着“儿啊、你受苦了。”扑到马车上。
结果车帘一撩开,几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马车里只有楚清晚和丫鬟瑞雪,根本就没有孟淮远。
国公夫人僵着脸问道,“晚晚,淮远呢?你没把他带回来吗?”
楚清晚一边在瑞雪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一边说道,“我去与耿侍郎家的公子好好分说了一番,他还是不愿放了三弟,说不给银子就不放人。”
“啊?你去救三哥却没带银子?”孟心怡惊愕地问道。
“我哪里有银子,公中账上都亏空那么多了,连过冬的柴炭都没钱买,哪里来的八百两。”似是想到什么,楚清晚补充道,“没钱买柴炭了,今年过冬各院都换成普通木炭。”
“这怎么行?那些木炭烟火大、味道重,我必须要用红罗炭。”
国公夫人拦住要争吵一番的孟心怡,“先别管这些细枝末节,最紧要的是先把你哥哥救出来。”
转头又一脸慈祥地对楚清晚道,“晚晚,其他的都不重要,但必须要赶紧把淮远救回来啊,他自小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如何能受得住?”
说着国公府便呜呜地哭了起来,“淮川在的时候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弟弟,若是他知道淮远受苦该多心疼啊,可怜他死得早、不能支撑门楣保护幼弟。”
楚清晚心中暗暗翻白眼,侧头对瑞雪说道,“我听说一个词叫一语成谶,也不知道话说多了,会不会就灵验了?”